列王紀下第五章
長大痳瘋的乃縵(五1-27)
(一)
這確是在任何背景中閱讀或講述最為人所熟悉的舊約聖經故事之一,當然也是講得最有技巧的一個。主要人物的性格亦以聊聊幾句作扼要而深刻的介紹。而且也像是在希伯來文故事中那樣常見,多是藉凓他們自己的談話去表達。
值得注意的是在開頭一節,說耶和華藉凓乃縵使亞蘭人得勝,其中甚至包括了成功的攻打以色列本土在內。亞蘭與非利士一樣,可能是以色列人的舊敵之一,卻仍是在以色列人所崇拜的上帝統治之下,有它的潛在作用。以利亞在何烈山上受託的三重使命中的第一步,是膏立哈薛作亞蘭王(王上十九15)。總之,故事中一早便提及耶和華與『異邦人』的連繫,很快便會令我們更清楚看出其策略上的重要性。
乃縵的『大痳瘋』不是我們現在所認識的痳瘋,一直到亞歷山大大帝的軍隊從印度帶回此病之前,近東國家可能未曾聽過這疾病。它很像是牛皮癬,沒有那麼嚴重,但仍是毀傷皮膚的疾病。這病在以色列境內常導致病者與社會隔絕。乃縵長了痳瘋卻仍然接近國王(4節),可知病況或者末至於惡化。
既然這病導致病者與參加崇拜的人隔絕,它比一般疾病有更重要的宗教意義。乃妤縵的以色列婢女介紹他見以利沙,不僅是她認為以利沙甚麼事情都做得到,更是因為他的宗教地位。這一點特別強調了國王的『我豈是上帝』的惶恐說法(7節)。
(二)
在希伯來的文字中,那導致以色列王由讀信到撕裂衣服的文字遊戲更使人驚詫,因為原著文字讀來及聽來都同樣相似。以利沙在國家遭遇挫敗時挺身而出。他再一次通過中間人去行動,保留自己的身分(正如四29的記載),因為接受訊息的是大人物,這樣做特別重要。但是,他第一次給乃縵的印象並不討好。那種印象既不是一般為贏得感情的外交手腕,也不是一般為了結交有錢的私家病人應有的態度。
乃縵得不到所期望的個人接見和合適的宗教儀式,便發怒的走了(11節)。即使約但河的上游地區被指定是沐浴的好地方,乃縵卻認為以利沙這樣做是對亞蘭國的侮辱。他的僕人想法較為實際(13節)。他們了解乃縵,也許關心他,認為他終不失為忠心之士,他甚至對待以色列婢女也是關懷備至。在官方高壓的監管之下,他們對作為受惠一方的經驗也比主人多。
(三)
乃縵在約但河沐浴七次而康復之後,改變了他對以利沙(他回到神人那裏也受到神人接待)以及對以利沙的上帝的態度(15節)。以利沙決意不接受禮物,因他只不過是上帝的僕人。乃縵明白他的話意,轉而談及獻祭給以利沙的上帝。他保證除了耶和華之外不獻祭與別神,但是為了他在大馬色的新使命,他提出兩個要求。他要以色列地的一點泥士(17節),還要准許他隨從他主人到臨門廟去履行獻祭之職責(18節)。兩者都得到以利沙含蓄的許可,這許可方式含有絕對性與告別的意思:『平平安安的回去』(19節)。最低限度,以利沙對這位新崇拜者的熱誠感到滿意。
我們對於乃縵請求兩騾子馱的泥土作為『除了以色列之外,普天下沒有上帝』(15節)的基本信念,很難不作出較具優越感的微笑。我們顯然是故意以此自娛罷了。這件事與約拿逃往他施『去躲避耶和華』(一2-3)卻又在受到同船人盤問時說『我敬畏耶和華,那創造滄海旱地之天上的上帝』(一9)一樣荒謬。約拿的同伴立刻意會到他所洩露的問題,『「你作的是甚麼事呢?」他們已經知道他躲避耶和華,因為他告訴了他們。』
但是我們提出質詢的並不是乃縵的結論,而是他的基本前題。『除了以色列之外,普天下沒有上帝』可能是改善了的說法,也可能只是利用較為文雅的說法去維護這荒謬事件。到底是誰被引誘去譏笑誰?當聖經的記載令我們作會意的微笑時,它的目的常是轉向我們挑戰。這故事及約拿故事都是談及異邦的亞蘭及亞述異教徒、以及他們改信耶和華的可能性或條件呢?或他們有意去面對以色列社會裏的防護態度?問這個問題就等於對它加以解答。正如上文所說,這暗示在故事的開始即已清楚提出──耶和華藉乃縵使亞蘭人得勝。
(四)
故事結束提及基哈西出於貪婪的欺詐行為,這帶凓令人傷感的幽默強調前文已提及的一些教訓。
他也明白僕人不應該接受主人拒受的東西。令他苦惱的是竟讓乃縵自白受恩(20節)。雖說這只是他對自己的利益作為申辯,我們可以自問是否也遭受類似的指控。──《每日研經叢書》